最近一部被觀眾評為“寫實”、“專業(yè)”的律政行業(yè)劇《黑色燈塔》正在芒果TV熱播?!逗谏珶羲纷鳛橐徊柯烧?,融入罪案劇模式,增添推理與懸疑的設置,諸多觀眾在看完前兩個案子時都大呼刺激過癮。劇中的情節(jié)反轉再反轉,不少觀眾在看完后化身自來水,在社交平臺自發(fā)為劇宣傳?;诖?,我們有幸采訪到了《黑色燈塔》的導演張瀚文,了解了不為人知的專業(yè)片場和匠心影視人。
談到接觸到《黑色燈塔》這部戲的契機,張瀚文導演有些感慨。
從2016年開始,張瀚文便連著三年都在拍古裝戲,幾乎扎根象山影視城。他說,古裝戲和時裝戲比起來,從導演角度來看,在視聽語言運用、美學創(chuàng)作基點、表演程度控制等等很多方面都會有明顯不同。雖然古裝戲本身也分很多種,但是連著在影視城和攝影棚里拍了三年,思維上或多或少的會產生一種慣性。
“有一天在后期機房做精剪,剪到一場感情戲,突然腦海里閃過(哎~這場戲要是現(xiàn)代戲的話會有什么不一樣?)然后就覺得,看來需要拍部現(xiàn)代戲了,要不然再拍下去要脫離現(xiàn)代社會了?!?/span>
作為導演,張瀚文對自己有著很高的要求,想拍現(xiàn)代戲是他覺得一方面要給自己時間讓自己在古裝劇的各方面再充電,另一方面也是讓自己保持在類型、題材上的多樣性,畢竟他現(xiàn)在還不想徹底被某一種單一類型鎖死,變成不會拍別的類型的偏科導演。
機會就在此時出現(xiàn),沒過多久,機緣巧合就接觸到了《黑色燈塔》這個項目,看完劇本沒怎么多想就參與其中了。
問起導演為何這么快就接下,導演給出了他自己的理由。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題材。本身就喜歡律政戲,但國產劇不多,自己也沒做過。而相對擅長這類題材的美劇港劇,我國的法律體系又和他們不一樣,庭上部分技術角度參考價值有限,這對于導演來說,十分有挑戰(zhàn)。
第二個原因是他之前導演過一些警匪劇、罪案劇,在思路上有相通之處,但在敘事角度上又完全不同,怎么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上帶著溫度講人的故事呢?也是一個挑戰(zhàn)。
第三個原因是劇本中的單元案件,都和社會熱點密切相關,那么如何用一個既有態(tài)度,又不會高高在上,還能夠讓大家接受的角度,在把故事講好的同時,清晰明確的闡述創(chuàng)作者對法律與人情的關系的觀點,更是一個有挑戰(zhàn)的事情。
為了這三個“挑戰(zhàn)”,導演張瀚文投入了《黑色燈塔》的項目中。也正是這三個“挑戰(zhàn)”,開啟了一個勤懇專業(yè)的劇組。
提起拍攝過程,張瀚文表示,劇組的演員們都十分敬業(yè)。吳倩有時會拿著劇本過來討論在某場戲中這么表演是不是合適,也會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有時導演也會在她想法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些東西之后,她也瞬間就明白了導演想要的感覺,并且呈現(xiàn)的很好。能想到這些、能做到這些,絕不是只看了一遍劇本、甚至只看了幾場戲,然后閉著眼睛胡思亂想就能做到的。說到楊玏,導演表示跟他合作十分順暢,作為檢察官有大段大段的專業(yè)對白,但楊玏的臺詞功底扎實,拍攝時多長的臺詞都難不住他,大家經常半開玩笑夸他“果然是人民藝術家”。
在拍攝過程中,大家都覺得魏宇泰和范嘉怡在庭上的唇槍舌戰(zhàn)挺有意思,節(jié)奏感也好,但是有個問題也隨之而來——他們二人能有如此這般的“默契”,一定不只是在庭上的對手,一定是在本片故事開始之前就已經相愛相殺了,然而劇本中這方面不是很明確。基于此,就想在二人的庭外部分找一些有意思的點做一些文章,但又不能脫離開兩個人的主線。
正巧那天導演和兩位演員在攝影棚里拍第二個案子的庭審,休息的時間里大家聊起這個想法,以及第二天要拍的這場戲,都覺得可以改的更好,于是導演和演員們就在“楊法官”的辦公室里開始討論。當然,導演謙遜地表示,他其實起到的更多的是一個引導和判斷作用?!按窈袜嵮盼囊呀洶呀巧缘暮芡?,兩個人不用刻意的去咬文嚼字,只要一旦找到狀態(tài),這邊話一出口就是有“鉤子”的,那邊一張嘴就能化解,還能把鉤子回過來……”導演說,他在旁邊看著兩個人互懟,當時就在想,過一會兒繼續(xù)拍庭上部分,當劇情發(fā)展到兩個人之間的較量的時候,要用滑動變焦把環(huán)境“甩開”,加強這兩個人物的對抗……
那場討論出來的戲,再加上第二天的現(xiàn)場做了些潤色和調度,就是大家看到的兩個人在開庭前去見證人,“公訴人先發(fā)言、辯護人后發(fā)言”的那場戲。而被問到自己最滿意的鏡頭是什么時,張瀚文導演搖了搖頭。
作為導演來說,其實很難說最滿意,因為還是有很多遺憾,雖然有很多是客觀條件所致,但張瀚文認為更多的是主觀上他的各方面能力需要繼續(xù)提高的問題。在導演看來,克服客觀困難也是主觀能力的一種,這個觀點也讓我們肅然起敬。
“無論是拍攝期在機房看回放,還是后期看剪輯,還是最后跟觀眾一起看成片,哪個鏡頭最滿意不好說,有遺憾、覺得下次要做到更好的鏡頭倒是有很多……”
關于這個問題,張瀚文也跟我們進行了深入的探討,他認為,脫離內容,討論單個鏡頭的好壞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作為影視導演來說,任何視聽語言的技巧、任何可以調動的拍攝手段,都是為整場戲、整個人物、整部作品服務的,就是所謂的“恰到好處”。全景還是特寫?移動還是變焦?演員怒氣沖沖還是隱忍不發(fā)?淚流滿面還是熱淚盈眶?這些都不應該是孤立出來,為炫技存在的。觀眾看的時候腦子里不會想那么多,他們不會去管你是怎么拍的,只管好看不好看,有沒有那個“點”;但作為導演不能也什么都不管,因為正是這些手段和技術的準確應用,才是觀眾覺得好看與否的重要原因之一。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離開《孔乙己》全文以后,在徹底搞明白它的妙處之前,不要四處亂用“大約的確”的句式,否則便是東施效顰了?!?/span>
不難看出,這部劇有這樣一位認真到“較真”的導演,才會讓觀眾們看得精彩、看得刺激。
作為觀眾,有自己喜歡的題材類型劇,而當我們問導演更喜歡拍哪種類型的片子時,張瀚文導演并沒有直接給出我們一個標準答案。作為一名職業(yè)導演,他已經拍過很多類型的戲,武俠、甜寵、玄幻、罪案……這次又加上了行業(yè)和律政。但導演說,不管是什么題材,都是外衣,內核永遠是人物和人物關系。
在目前沒拍過的題材里,張瀚文導演笑言他很喜歡科幻。他一直認為好的科幻劇其實一定是有一個完整的哲學思想體系為內核,而不是簡單的上天入地。比如《異形》系列,比如前一段上映的《信條》。所以他一直在尋找有完整合理的世界觀的文學作品和拍攝機會。
“而罪案題材也是我喜歡的,就正如《黑暗燈塔》。正義與邪惡、罪犯和警察這種帶有宿命感的天敵,是天然充滿了戲劇化沖突的人物關系。在這層人物關系下,每個人都要與兩個敵人時刻作斗爭,一個是更強大的對手,一個是更軟弱的自己。”
提起這個,導演還介紹了最近正在推進的項目。一個現(xiàn)代罪案劇,是根據一本很成熟的小說改編的。這個項目其實之前就有過想法和溝通,真正開始進入改編階段是去年年底,沒想到被疫情耽誤了一段時間。不過換個角度,這也是個好事兒,可以有時間沉下來進一步鉆研劇本。“特別好的是,我們真的找到了一條新的路,不但解決了之前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還在整體氣質上提高了一個等級,很開心。再加上今年懸疑劇異軍突起,而且質量真的是優(yōu)秀,我和編劇團隊就更有信心了?!?/span>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喜歡現(xiàn)實主義罪案題材的導演也喜歡魔幻題材。他認為魔幻題材是一個可以將想象力和浪漫主義發(fā)揮到極致的題材,而他目前在推進的另一個項目正是以《山海經》為部分原型,演化出來的一個魔幻劇?!啊渡胶=洝菲鋵嵤且槐狙至袀?,它擁有頂級的想象力。而現(xiàn)在很多和它有關的作品都是截出一段,以某一個妖怪為原型,然后和人類對決,不死不休……其實這是管中窺豹,浪費了這么好的一個經典。所以我們想在原書中找到關于這些妖怪的若隱若現(xiàn)的關聯(lián)線索,重新構建人物關系……”
有朋友問過張瀚文,你怎么就不去弄點簡單的、好編好寫好拍的家長里短的項目?他的回答是:無論是哪一個類型或者題材,能否找到項目和自己產生共振的點是最重要的,一旦找到了,那就是“想做的項目”,而“做想做的事情”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種滿足,不要去考慮什么“簡單”“容易”,否則就太不浪漫了。
歸根到底,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導演其實不局限于某一種題材,而是更喜歡英雄浪漫主義的類型。對于未來的騏驥,導演表示從現(xiàn)實上來說,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拿到更多的好項目,有更多的機會和優(yōu)秀的演員、創(chuàng)作人員合作。
“因為我想導演會是我這輩子的職業(yè),而人能做一輩子自己喜歡的事情真的很幸福啊。與此同時,也希望在這條路上,能交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人生一世,這一點真的好重要?!?/span>聲明:轉載此文是出于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來源標注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益,請作者持權屬證明與本網聯(lián)系,我們將及時更正、刪除,謝謝。
來源|第一制片人 文|第一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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